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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若有所思地站在她的身後,自從來到東京之後,她的生活都圍繞著藝能界和學校打轉麽?而真正應該去感受的,卻絲毫沒有接觸。

和他,有點像。

"蓮,你說要是從這裏跳下去會不會有王子騎著龍來迎接公主?"童話中的公主總是有人拯救,然後王子將惡魔打敗,公主與王子從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兩眼頓時因為這美麗的夢幻故事而閃閃發亮,完全沒有在意身後的人驀然僵直。

……蓮楞住。

"誒?有什麽不對?"京子因為他的反應而感到奇怪。

蓮擡手,輕輕抵著鼻翼:"不,沒什麽。"他側過臉。

她這麽自然地叫他"蓮"……而且全然沒有自覺,和上次是不同的。

敦賀……又是一個重大的發現----你臉紅什麽啊……?

"你完全沒有聽我說……覺得很好笑嘛?"端正的不爽表情擺出來,京子瞇起利眸斜睨他。

"不是,"蓮毫不示弱地還之以詭異的優質笑容,"這個看法很有值得討論的價值。"記得,從前她也一直把不破當作王子是吧?就連到了現在仍舊無法忘懷這些單純的想法呢。

蓮孰不管自己盡然為了一層早已不存在的幹系而生悶氣。

一步步湊近她,一手突然抵在她右邊的橫桿上,一手又搭上她的肩----

"你、你要----幹什麽----"全身寒毛倒豎,非常懷疑蓮的動機。

"會不會有王子,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他笑,溫和有禮。

然後搭在她肩上的手開始把她用力往那一片遠景按去----

"啊啊啊!住手!"

敦賀蓮!你果然是老奸巨滑!

☆☆☆☆☆☆☆☆☆☆☆☆☆☆☆☆☆☆☆☆☆☆☆☆☆☆☆

"要日落了……"京子眺望遠方渲染了一片雲霞的夕陽,金碧輝煌的顏色穿插在浮雲的層疊之間,九霄天際裏盤旋著輕盈的鳥群,漸漸化為天幕裏的一個個玄妙柔和音符,離散開它的旋律……

京子趴在瞭望臺的欄桿上,滿足地喟嘆。

富士山披上一層金紗,東京灣蕩漾碧波,新宿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

"東京鐵塔的瞭望臺真是極棒的地方----"

"嗯,對外發送無線電波,為日本電視網,NHK,東京放送,朝日電臺等傳送節目,算是整個建築物的心臟……"蓮悠閑地立在一旁補充。

……京子擡頭,忿忿的目光與蓮交匯。

蓮望著她,一本正經,隨後在她埋怨表情的瞪視下,突然爆出一聲輕笑:"抱歉抱歉,是我不解風情。"在某人感嘆場景詩意的時候他突然冒出職業解說一樣的語句,藝人偶爾也會有專業引起的弊病吧?

他道過歉,卻發現京子仍舊靜靜看著他。

雙手環起抱著臂膀,他慵懶地湊近她的耳畔:"難道……看我看得入迷?"捉弄的口氣不言而喻,那一身幹凈清爽的T恤還散發出蓮身上特有的淡淡香氣,足以引得人心癢癢。

然而不解風情的人不只是敦賀蓮一個,很抱歉的是,這也許是全日本藝能界對愛情最遲鈍最缺乏的兩個人湊在了一個角落,所以看來即便如此也不可能將感情變成正數,曾經有人說過如此經典的句子:一個傻瓜加上一個傻瓜等於兩個傻瓜。

陰沈的黑雲籠罩在她周遭,她半瞇著眼回敬蓮,背景很明顯地寫著:看大魔王入迷只會加速我的死亡而已。

唉……蓮無力地長嘆。

我以為她至少可以感覺到一些……難道真的是自己太過焦急反而弄巧成拙了嗎?

至少,在清楚認識到自己對於感情自制力的薄弱之後,某些情感就常常無法自禁地流露在外。

有時----連自己都無法相信這樣一個輕率的人竟然會是我,但也早該明白……

或許總有一天,在她面前,就連"敦賀蓮"這身最後的偽裝都可能會在某個瞬間被自己不自覺地卸下……

他兀自沈思著,凝視他許久的京子終於低聲開口問----

"為什麽,會選擇做藝人呢?"

他擡眸,一剎那好似某道光束擊中了他的胸口。

下午6點的夕陽,安謐的東京鐵塔。

"因為,喜歡這份工作。"終於,他從容地微笑。

但是京子沒有言語,那個回答,加了一個"終於"的時間差,加了一個仿佛告誡他自己的笑容,所以----

我知道,那不是真正的答案。

雖然敦賀是真的在用心愛著這份工作,可在一開始做出這個選擇的時候,也是如此麽?應該,有著她所不知道的秘密吧……

她跟在蓮身邊的時候,望著他沈靜的側臉想。

蓮的輪廓,開始變得落寂。

要把秘密埋得很深很深……很深很深……而當這個秘密又是悲哀的回憶時,這份掩埋就會成為無法割斷的痛楚,無論是否願意想起,都會在腦海裏作祟,因為要掩埋就無法剖開來,永遠無法釋懷。

[媽媽----媽媽不要走----]

她的記憶裏,也有不得不掩埋卻不能訴說的回憶,所以她深知。

蓮……

這麽想的時候,手不由得拽上蓮的衣角。

蓮察覺到她細微的動作,側眸,瞳光裏褪去了黯淡的顏色,溫雅地笑著伸手,用最溫柔的動作揉亂京子的發,引來京子不滿的抱怨----

"蓮吶----"

蓮吶……

嗔怨的時候,這麽叫著我。

那時,你是在為我難過麽,京子?

如果能夠,請一直這樣叫下去吧,我是說如果。

即使,我沒有去愛的資格。

☆☆☆☆☆☆☆☆☆☆☆☆☆☆☆☆☆☆☆☆☆☆☆☆☆☆

PM7:30

五臟廟開始抗議的時分。

"那麽,打算吃什麽?去新宿,銀座,還是其它什麽地方?"蓮握著方向盤,詢問著五臟廟正在抗議的旁座。

京子還沈浸東京塔一游的喜悅中,因為時間不多,所以他們並沒有去多少特別的地方,但是這算是她到達東京之後,第一次游玩,對於日日夜夜都享受著東京繁榮恩澤的東京人,這聽來是不可思議的事,也正因為這不可思議,讓快樂平添了許多倍。

笑得那麽滿足,有這麽快樂?蓮挑眉想,往常跟他在一起都是拘謹得可以,"敦賀先生"前"敦賀先生"後的,說起話來也小心翼翼,可是現在……這麽想,連他都因為目的達成而覺得滿足起來。

"如果要吃一頓美美的晚餐,我倒是有個好去處喔!"她忽然轉過頭,伸出一個手指,神秘兮兮地說:"雖然並不是西餐廳,也不是日式大飯店。"但是主廚一流,服務最佳!

被她充滿期待的眼神挑起了好奇心,蓮的黑色跑車消失在十字路口的盡頭----

"不倒翁"。

蓮停在這既熟悉又陌生的店前。

身後的京子愉悅地催促他進門,而他也十分配合地掀開了簾子,走進面積不大卻又纖塵不染的小店內。此時小店過了最忙碌的時段,只有三三兩兩的中年客人在各個角落吃得盡興。

----說熟悉,是因為送京子回來已經數次,說陌生,是因為雖然送她回來數次,他卻一次也沒有進入"不倒翁"。他也曾不只一次好奇京子所暫居的環境是個什麽樣的地方,而今天也總算見識到了"不倒翁"的一隅。

"誒?京子,你什麽時候回來了?"一個敦厚可親的婦人從料理臺後走了出來,手上還端著一盤日式握壽司。

京子連忙迎了上去,接過婦人手中的料理盤:"因為打算享受老板的廚藝,所以早早回來了~~嘻嘻。"笑著捧起料理盤的動作是那麽熟撚,"我來幫忙吧,這個是哪一桌的?"

"4號臺。"不倒翁老板娘:"京子,小心點,地上剛剛拖過還很滑----"她擔心地囑咐著,眼角瞥到進門的另一個人……

頎長的高瘦身段,一頂遮陽帽遮掩住旁人好奇的目光,簡單的白色T恤卻似乎隱藏不了從他身上傳出的與眾不同的氣息。

仿佛王者之氣,告知這個世界他註定與眾不同。

"你是……"老板娘訝異地問。

"京子的朋友,"蓮微微擡起頭,雖然很想脫下帽子表示尊重,但終究還是有點擔憂被認出所以沒有這麽做,"鄙姓敦賀,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京子的朋友?"老板娘的眼神更加驚奇起來,那孩子平時都沒有帶朋友回來,這次不但帶了朋友,還是一個男……朋友?特別是……這麽優質的男朋友?

"老板娘,他是我事務所的前輩,敦賀蓮,"京子剛剛轉回來,甫在兩人中間立定,就俏皮地彎腰對老板娘介紹:"平時在事務所也都承蒙他照顧,他明日就要離開日本,所以今天特地帶他來嘗嘗日本最美味的料理哦~"

蓮微笑著朝老板娘頷首。

老板娘似乎沒有聽到京子的介紹,全然用某種出神的目光盯著蓮。

蓮不好意思地幹咳了聲。

"老板娘……"京子受不了地抽動嘴角。

"唉呀,對不起,"老板娘也尷尬地揮揮手:"就算是老人家也會喜歡美好的事物阿,我從來沒有見過長得這麽英俊的小夥子噢……想當初我那不爭氣的老公……"

"你沒事又在說我什麽?"一個長相兇神惡煞的男人也走了過來,雖然嘴上在懊惱被妻子拿來糗,但是眼睛卻不由得打量著三人之中的高挑男子。

"老公,這個是京子的男朋友哦……"

"老板娘!"京子聽到那個字眼驚呼了聲。

"你看你看,現在的年輕人,居然還會害羞呢。"老板娘小小三八地笑道,"真是羨慕啊,年輕真好。"

"他不是我男朋友,只是前輩----前輩!"京子著重地強調,看老板娘一副完全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的樣子,無力兩眼淚汪汪地轉而向蓮求助:"蓮,你也說句話啦……"

蓮一笑,再笑,聳肩,不置可否。

敦賀----蓮!你要我死嗎?!

"是京子的男朋友啊?"不倒翁老板的聲音卻一如既往地冷淡,甚至還帶上了敵意的冷淡,說話的口氣不是很友善。他說完就轉過身去,重新回到料理臺做他的料理。

蓮用眼神詢問京子。

老板娘看出了他的疑惑,趕忙解釋道:"別擔心,他一向都是這樣子,而且一向討厭長得好看的男人,覺得這種人很輕浮,他也只是關心京子才會這樣而已。"

換言之,就是蓮的優質條件反倒成了老板看不順眼的原因。

"不過,"不倒翁老板娘輕笑著把他們迎進店裏:"我可以看得出來,你絕對是可以相信的人,京子就拜托你了,雖然她不是很漂亮的女孩,但是絕對是一塊珍寶,你的眼光很好~"

老板娘,這裏不是藝妓館推薦藝妓啊……京子在心裏痛呼著,已經是無語凝噎,欲哭無淚……蓮一定會嘲笑她吧,被這麽不切實際地撮合成一對,蓮一定會覺得可笑滑稽,之後就拿這事尋開心----

她不安地等著蓮的反應。

"是的,我明白。"蓮卻說出了她意料之外的的答案,而且還是用足以柔化全日本女人的美好微笑,幾乎在一瞬間,所有的光華都在蓮的笑容裏明麗起來。

她呆住了。

蓮是不計較被誤會嗎?還是又一重欺騙他人的演技,等到老板娘一走就開始作弄她?

嗯唔嗯……咿呀咿……

左思右想都覺得這是一個圈套啊啊啊啊啊!京子抱頭大哭。

一只溫暖的手忽然握住她的。

角落的座位,視覺的死角,蓮坐在座位上,而她站在他的身邊,沒有人看到蓮握著她的手。

她再次呆若木雞,蓮竟然還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似的,聽老板娘談論著關於她的話題。

"肚子一定都餓了吧?我去叫老頭子把最棒的料理端上來----"老板娘似乎談得頗開心,盡興之後終於暫時離開了座位。

"那個……蓮。"京子小聲說:"手、手啊……"

為什麽無緣無故要握著她的手呢?

蓮眨眼:"咦?握著你的手了嗎?我剛剛一直以為自己扶著桌邊的那棵裝飾木呢。"奉送優雅微笑。

……

你很惡劣,敦賀蓮。

羞憤地抽泣兩聲,她惡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開玩笑的,"蓮偏過頭,握著她的手沒有放開反而收攏,掌心裏的溫度傳遞給彼此,"只是不想放開……而已。"

這句話,好像魔咒,讓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以至於直到他們默默地吃完美味的晚餐,老板娘也一再叨叨個不停,她還送他走出了不倒翁,在起風的街頭被風吹亂了發絲,這些她都全然未覺。

不想放開指的是……她的手嗎?為什麽……不想放開?

"明天就去米蘭了,今晚有話要對我說麽?"蓮轉過身定住了腳步。如子夜的墨漆黑眸在這起風的暗夜流轉著神秘的輝光,遠處的街燈照亮飛舞的流螢,她但見蓮眼中她無法企及的深泉。長月如鉤,那時他的眼宛若悠遠洪荒的宇宙,嵌進一個黑洞讓她無法自拔。

他是敦賀蓮麽?為什麽,她對他的感覺,不同了呢?

不……應該是,早就不同了……只是一直不願發覺罷了。

難道……難道……

"去米蘭……要保重,工作也要加油……"她慌張地說,低著榛首,埋進胸前。

他的手,幹凈而修長,想要碰觸那張暈紅的臉龐,卻又定格。

"我說過,你逃不掉了。"蓮淡淡地一笑。

她驚擡起頭。

揚起弧線的唇角,伸出的手臂----

緩緩把她收進自己的懷裏。

她輕輕地顫栗,而他溫柔地抱緊。

彼此間契合的接觸,一旦拼接上,就難以再放開。那種懷抱的溫度,真切地傳遞給對方。

靠在蓮的胸前,從蓮胸臆間傳來的跳動讓她臉紅,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無法掙開,或者說不想掙開,蓮身上的舒服的衣料貼合著她的臉頰,那種安定與依賴感讓她心安。

起風了,可是,卻在他的懷裏感受不到夜已漸涼。

他輕輕俯首,一個吻,如同蝶翼拂過,落在她的眉心。

"嗨,歡迎回來,妖精公主。"

歡迎……回來?妖精……公主?

在她仍舊無法反應過來前,蓮打開車門,與她道別,只是臨走前,靠在車窗上,用離別獨有的口氣說了聲,再見。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是怎樣地紊亂。

而她更不知道,街角,一雙僵硬的腿,轉而離去。

21☆ ACT.20 不破的慍怒

晨曦頭裹白框落地窗灑進寬敞的起居室,窗外向海的花園凝透著碧翠,鳥語花香。

引發在晨光的柔軟吐息中漾起一道流華,那身影微微擡頭,發絲就如綢緞般垂落回肩畔。

男子的側臉像細筆勾劃出的流暢線條,每一處高低起伏的輪廓都清逸明晰,他如月下振翼的大天使,遙不可及。

"剎夜,早晨。"一個蓬頭亂發,睡眼惺忪的男人掠過他所坐的沙發走進半開放式廚房。

休閑沙發上的那個身影----四楓院剎夜,頷首,宛若山泉流淌過的低柔嗓音揚起:"早晨。"

"你怎麽又起那麽早?今天不是讓我們放假?"秋田廣之身著輕便的起居服落座在他身邊。

剎夜擡手,看了看腕表:"才7:00,你們可以繼續發懶。"轉動手中的自動筆,他悠閑地接著說:"雖然兼任魔鬼監制,但不至於連你們僅有的休息時間都剝奪。"輕哂,自動筆連轉了兩圈安穩落入手中。

"那你在做什麽?"

翻動手中密密麻麻的編曲譜:"沒什麽,修改一下新曲中的細節,昨晚試唱的時候發現曲子中有幾個音不協調。"

"這麽拼命?"秋田廣之挑眉 :"作詞、作曲、編曲、監制、貝司、主唱……包攬那麽多事,如果是我早就受不了……"

"就因為你們都是這種人,我才不得不這麽辛苦。"剎夜略為沈思,筆尖又在譜上行雲流水似的滑過。

"剎夜----"抱著抱枕走出來的少年剛落定長沙發就一頭紮進去繼續補眠,但是閉上眼之前嗔怨地瞪了剎夜一眼,他們對Azreal全情投入,一刻也沒有偷懶過。

"玩笑。"他莞爾,那些工作都是他的嗜好,他樂此不疲。

秋田廣之向從廚房拿著冰水"飄來"臉上還帶著疑惑表情的雅未克聳肩:"他常講冷笑話。"

剎夜放下手中的曲譜,環顧四周:"都起來了?鬼雨呢?"

一陣沈默。

"病情又有些覆發的跡象----我讓他好好睡一天。"秋田接道。

剎夜的眼沈下來,細致的眉睫好似一描一畫越發鐫刻清晰。

所有人都不再開口,沈重的氣氛環繞在空間裏。

好半晌,秋田廣之靠上沙發,帶著憂郁的表情合上眼瞼:"鬼雨的病估計還會惡化下去,很快就無法再進行樂隊的活動……"

"鬼雨說即便如此樂隊也不許解散,一定要完成當時大家的夙願。"

所以現在所做的一切都要精益求精,剎夜的腦海中一直灌輸給自己這樣的信念,甚至於MV宣傳短劇主角這樣的事情都要巨細畢究。為了Azreal,為了他們當初的理想,也為了淺野。

"對了,聽說上次不破尚歌友會播出之後,《Prisoner》的銷售量回升,單曲榜上和我們並列第一,而且歌友會當天的錄像在各電視臺反覆播出,圈內認為那次的歌友會現場表演以及不破尚的演唱都是超水平發揮----"似乎為了緩和氣氛,秋田廣之突然說。

"是嗎?"毫不驚訝地笑,"那女孩成功導引了不破尚。"剎夜仿佛擁有讀心裏的超能力者,一句話道出心中所想,也道出了事實。

沒有人感到奇怪,似乎剎夜的結論本就該冷靜睿智且正確無疑。

"那又如何?"雅未克打著呵欠:"我們的單曲滿周下榜,可是那個小子還不是再度遇到危機?"

"我討厭VIE GHOUL。"讓人以為已經熟睡的薰突然出聲給了一個評論。

"我也不對那個組合抱有好感。"一抹毫不掩飾的冷然笑意爬上剎夜的嘴角:"所有的曲風、臺風、造型都是模仿那個不破,不過是以人數的優勢爬到排行榜第一位而已,這種抄襲的小角色不足為懼。"

"可是對不破造成的威脅和打擊,就與我們大相徑庭了吧……"

這句話,讓四楓院家獨有的詭異血統開始作祟,四楓院剎夜的笑容,加深了----

不破尚嗎?想要在音樂界生存下來,光靠長相和性格,就像是沙礫堆積的城堡,徒有風光一時的外表,一旦喪失了水分,就會土崩瓦解一文不值。雖然我們並不熟識,但也多虧你讓我找到一塊未開封的美玉,希望你別被那個蹩腳的角色輕易擊敗呢……

如果沒有貴人相助,就只有自己站起來。

如果你能體會到的話,我是說如果。

就像,"那個人",一樣。

☆☆☆☆☆☆☆☆☆☆☆☆☆☆☆☆☆☆☆☆☆☆☆☆☆☆

"阿尚,你又跑到哪裏去了,到處都----"

"散步而已。"不破尚雙手插在垮褲口袋裏徑直越過迎接他的祥子,行走間一身煞氣連遠在幾米之外的麻生春樹都察覺得到。

靠在石柱上,抱胸而站的麻生春樹在他掠過自己面前時閉著眼平靜地說:"你去那裏’了吧?"

他頓了一下,片刻後不耐煩地撇撇唇:"沒有,出去亂逛而已。"

"臨通告前半小時僅有的休息時間出門游蕩可不像你的作風。"往常尚這個懶鬼會寧願讓自己在休息室的沙發上睡個酣覺,即便因為被VIE GHOUL模仿一事一再受挫,可高傲如他也不會願意讓自己獨自走進平民生活的世界裏去----

麻生貌似不以為意地說,雖然閉著眼但卻早已把不破的隱瞞看得一清二楚。

昨天以送回遺落的東西為借口,向她套出京子的住處(麻生也是在送京子回不倒翁的時候才知道),難道以為她不明白尚這個家夥打得是什麽算盤?她只是好奇,這不明過去的一對究竟會有怎樣的際會,所以順水推舟了而已。

祥子左右打量,卻完全不能從他們的對話裏整理出個頭緒,在不破再次拔腿要走的時候叫住了他:"尚,時間快到了,要提前去現場準備一下,你又要去哪兒?"

不破定住腳,緩緩側過臉,"節目開始的時候我會到。現在不要煩我。"

尚……祥子不安地望著他猛然摔上休息室的門,回頭向麻生求救。

麻生蹙了蹙柳眉,她愛莫能助。

感情的事,除開當事人,誰也愛莫能助。

最上京子!你這個背叛者!背叛者背叛者背叛者背叛者----

門才關上,不破尚握起拳頭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裏擠出一串指責,如被踩到尾巴地野貓一樣豎起全身警戒的毛,不,更正,此刻更似一只瘋貓……

抓起一個沙發墊狠狠踩到地上:"以前不是說討厭那個敦賀蓮嗎?!!好啊----你討厭啊----怎麽一轉身就跟那種惡心的男人獻媚去了?!‘恨天高’到底穿了幾公分你驗證了沒有?!你以為那個家夥會看上你嗎?!你以為你是誰啊?!你----○x#△¥$□……"

"還有你----"不破尚伸出手轉個方向指向一團空氣,上下揮動指頭一臉怒不可遏:"----敦賀蓮!你算什麽東西,不過就是長了雙電線桿似的的腿,走狗屎運受歡迎了點,不小心會賣笑了點,要不是本少爺比你晚出道你還會被我踩在腳底下啊----"(某絳:……痛哭,蓮殿對不起……t◇t)

該、該死!

本來只是想"順道"去看看那個笨女人住的地方是什麽樣子,好好嘲笑她一番,結果居然讓他碰上讓人厭惡的一幕,那個身影怎麽看也都是敦賀蓮吧?那個所謂的"全日本女性夢中情人"沒事湊什麽熱鬧連那個俗女也不放過?!

騙子----你明明說過討厭敦賀蓮!就算我不要你,你也沒有必要就投入敵人的懷裏吧!

把自己重重摔進沙發裏,連日來郁悶的心情一擁而上讓他的胸口劇烈起伏,他撇過頭,海報上那個哭泣的天使還望著他,那雙眼是他過去十多年熟悉到無法再熟悉的----

京子。

那張海報裏的人,是在譏笑他嗎……笑他咎由自取?

……

"那麽現在……難道被拋棄的那個人……是我?"他的手□淩亂的金發中,低下頭,從未有過這樣的感知讓他覺得煩悶。

看到敦賀蓮抱住她,他的心口登時像是巨石壓頂。

楞楞地仿佛被雷電擊中,一動不動站在原地。他想,如果,已經說過那樣決裂的話,他應該對那個小女人不再有感覺才對,可小女人不再是小女人,現在的她讓他捉摸不透,更可怕的是,現在的自己也讓自己捉摸不透!他為什麽要震驚?為什麽要煩躁!為什麽要轉身就逃?!

可惡。

"不是這樣的……"訥訥地自語:"不是這樣----"

什麽愛不愛也跟他沒有關系,現在他只知道----最上京子,本來就是他的東西!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就算他不要了,也決不會讓她從他身邊離開!

敦賀蓮,這句話,我要奉還給你----

別動我的女人。

☆☆☆☆☆☆☆☆☆☆☆☆☆☆☆☆☆☆☆☆☆☆☆☆☆☆

成田機場。

"應該來了吧,他剛剛告訴我會準時到達。"社拍拍一邊工作人員的肩膀:"放心,就算擔心誰也不用擔心他,他對工作從來不允許有半點懈怠。"正說著,社眺望不遠處的眼頓然睜圓起來,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

"天……哪……"他慌亂地跑向正以悠緩步履走來的身影,甫沾上就抓著他的雙肩左右打量:"蓮----敦賀宅昨晚失火了嗎?!"

"……"蓮皺眉。

"你的衣服被燒得一件都沒有了嗎?!"社媽媽桑地擔心起來,"要穿著這樣的衣服去米蘭……?"

……蓮低頭,嘆了口氣。

"不,只是想試試,二十歲是什麽樣。"

"哈?"

"沒有。"他蜷起的手抵在唇邊,微微側向另一方,不讓人看到他眼底的尷尬。"何況這樣穿也不容易引人矚目,穿起來舒服些。"

"我們走的是VIP通道,那些影迷什麽的都在另一端的通道歇斯底裏吧?因為之前放了假消息出去,不然真的是想進入機場都是問題。"社一副抱怨經紀人辛苦的樣子,一時間居然也忘了對蓮這一身反常的平民化裝束評頭論足。

"準備出發吧----"那一頭工作人員們呼喚著。

"唔。"社正準備走,忽而又轉頭,差點和蓮撞上。

蓮的臉降下三條黑線,他有預感,這個男人又要說些什麽……

"京子怎麽沒來?"

……果然。

"又吵架了嗎?!"社的眉頭攢成一團:"你們到底怎麽……"

"沒有,社,你多心了。"蓮伸出雙手示意他冷靜:"她今早還要上課吧?你難道忘記了?"

"可是你要去米蘭啊----"

"我是要去米蘭,但我不是去送死……"蓮哀嘆著,頭痛。

他在忍受著社的碎碎念同時,狹長的眸子瞥了一眼機場外----

那雙澄透的冰鏡中,潛藏了幾度波瀾……

22☆ ACT.21 蓮的勝利

"從東京飛往米蘭馬爾奔薩國際機場的JL-329號航班現在開始登機,請要登機的乘客到十七號登機口----"機場廣播的聲音在寬敞的候機大廳裏回蕩,那樣不急不緩的語速卻仍舊讓站在大廳一角的女孩不知所措。

她以為趕得及的,到學校和老師請了上午的假,再坐車趕到成田機場,換來的卻仍然是錯過嗎?京子站在人群裏,擡首四顧,卻見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本來應該騷動的那一處人群也只聽到女孩們的哭喊……

機場是個凝聚了悲歡離合的地方,女人緊緊抱著要離別的男人淚如雨下,孩子飛撲進老人的懷裏笑著迎接老人的到來,很多時候,這個世界就這麽簡單,哪兒都能見到它的縮影。

可是站在原地的京子根本就沒有半點要難過的意思,反而一身怨氣沖天----可惡的敦賀先生!為什麽就是不告訴她正確的登機時間?!昨天雖然一再問他,他卻只是不在意地帶過,本來想想他不告訴也就算了,今早打個電話給事務所就明白,可是今早才知道起飛的時間是9:00!她手忙腳亂地趕到機場花了多大的氣力知不知道?!

居然……居然……

京子咬牙切齒地狠狠跺了下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嚇得從她身邊走過的乘客紛紛躲開。

[好好努力,工作也是,學校的事也是,我回來的時候可不想見到有人還是老樣子呢……]

是怕耽誤她上課……吧?

他就是這樣,該認真的時候就會一絲不茍,絲毫都不肯放過。

她嘆了口氣,低首失望地旋身。

在回過頭的前一秒,她似乎看到了登機處有個熟悉的背影。

忽然僵直。

敦賀----

腦海裏反映出來的名字讓她陡然拔起腳步,飛快地奔去……

"敦賀----"她對著那個背影叫著。

那個身影並沒有回頭。

"敦賀先生----"

她幾乎都忘記了蓮的名字可能造成的騷動,雖然說只是一個姓氏,但一旦引起旁人的註意,即便只是一個普通的姓氏都可以促成一條導火線的生成。即使是這樣放開了喉嚨喊著,仍舊沒有得到半點回應。

回答我啊,敦賀……

敦賀----

"蓮--------"

這個名字第一次讓她覺得那麽必要,就像那時候他一再強調要她這麽稱呼一樣,似乎也只有這樣叫著他,他才會察覺。

蓮。

但有些事並非如此輕松。

漫天的怨氣直飛而上,就在龐大的靈體因為得不到回應而預備瘋狂四竄的前一刻,突然都沈下了氣息----她看到那個身影側過臉對身邊的人說了些什麽,而那個側臉……並不是蓮。

哈、哈。想來也是,他的背應該更寬挺一些,身材再修長一些,氣質再優雅(?)一些……她默默念著,自己是怎麽了?為什麽會連熟悉的人都認錯?為什麽要這麽急不可耐?

如果……如果能再見一面就好了。

"嗨,在機場這樣的公眾場合,大聲呼喚一個當紅藝人的名字----"她的耳畔忽然被一陣低沈又魔魅的磁性聲線侵襲:"可是會被人誤以為你是他的追隨者阿----"

咦?

咦----?!

京子猛然轉過頭,正對上一雙含笑的眼。

"蓮?!"

蓮微微挑起墨黑的眉稍,那張完美雕琢的面龐上展開一抹溫柔的笑容,那一笑,揉碎了日月星辰的精華,華光流溢渲染了周遭的一切,連空氣都漸漸散發出細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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